文丨竞核
这两天的“瓜”似乎都被娱乐圈包圆了。
核心二字即“监管”，这在互联网领域属于最敏感的话题。同样，游戏圈也迎来了新一轮监管升级。
8月26日，随着“首款未成年禁登录手游”话题登上热搜，腾讯旗下《光与夜之恋》也被戏称为“第一款成年人专属游戏”。
《光与夜之恋》官方发布【健康系统第二阶段升级公告】，宣布将开启健康系统第二阶段。具体措施为：自2021年9月25日00:00起，凡是经公安实名校验确认为未满18周岁的未成年用户，将无法登录游戏体验。
从过往经历来看，监管大多是做加法，国内游戏行业监管措施也越来越严格。按照这个逻辑推测，未来某一天或许会出现未成年人玩不了游戏的情况。
尤其是在“精神鸦片”这类片面化评价的舆论压力下，越来越多的游戏企业尝试新措施，去更好地平衡游戏娱乐与未成年保护之间的关系。从“双减双打”到“十八禁”，或许就是腾讯在“未保”侧做出的新探索。
不过，作为国内游戏产业龙头老大，腾讯率先交了投名状，接下来或许会有更多厂商紧随其后。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，在国内监管加剧的情况下，“降低未成年游戏玩家比例”大概率会成为游戏行业发展新趋势。
那数量庞大的未成年玩家群体又该何去何从呢？
从适龄提醒到禁止登录
“未保”政策由来已久，国内最早可追溯到2004年。
当时主要以健康游戏时间提醒、防沉迷为主。可受制于“防沉迷”技术以及未成年人隐私等问题，前期的未保政策实行措施存在诸多需改进的地方。
另一方面，在社会发展过程中，网络环境也在加速变化，相应的法律法规还处于完善过程中。
换句话说，游戏中标注“本游戏适合18/16/12岁以上玩家进入”的提示，对于自控能力较弱的未成年人来说，如同聊胜于无的告示牌。
但并不是说游戏公司无所作为。
2017年开始，腾讯加大对“未成年人健康上网”话题关注，推出一款协助家长对未成年人游戏行为进行引导的产品——成长守护平台。
腾讯高级副总裁马晓轶在当年的一封公开信中表示：“这是腾讯公司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步，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决定之一。”
可以说，业界的诸多探索，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动了政策的持续完善。但这仍无法满足社会呼吁，促使政府在监管层面进一步对“未保”提出更严格的要求。
2019年11月，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《关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》，《通知》从网络游戏实名制、游戏时长、游戏付费服务、行业监管、游戏适龄提示、家校监护等多个方面提出了具体举措。
2021年6月1日起施行的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针对网络游戏监管，提出了更高要求，要求所有上线运营的游戏全部接入国家层面的实名验证系统。
相关政策出台，对于近年来全社会关注的未成年人网络保护话题来说，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。
腾讯网易等游戏公司，纷纷推出“限玩、限充、宵禁”未成年健康游戏措施。甚至为了甄别是否有未成年人冒用家长身份信息偷完游戏，部分游戏厂商还采用了“人脸识别”和“定点巡查”等高科技“武器”。
在腾讯2021年第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，腾讯集团总裁刘炽平表示，双减政策让他们失去了一部分大客户，对于腾讯整季的广告收入都造成了影响。
但他认为，未成年人玩游戏所造成的社会问题一旦得到解决，人们对于游戏产业的批评就会消失。腾讯希望可以和相关部门协作，搭建能够监管青少年横跨不同游戏的总使用时长方面的机制。
根据腾讯2021年最新财报显示，16岁以下未成年人对其在中国网络游戏流水的占比为2.6%，其中12岁以下未成年人的占比仅为0.3%。
此外，B站董事长陈睿也在第二季度财报会议上公开表示，18岁以下未成年人收入仅占B站游戏的1%。
游戏厂商“热衷”降低未成年玩家的比例背后，也表明这将成为新的行业趋势。
光与夜之恋18禁的另一面
与其被动调整，不如主动求变。
《光与夜之恋》的“断腕”之举，更多是扮演提前介入的角色。
近年来，女性向游戏逐渐成为市场关注焦点。
根据Forst&Sullivan数据，中国女性向手游用户自2015至2019年五年复合增长率达17.24%，并将于2023年达到3.96亿人，预计2023年女性向手游市场规模有望达到千亿规模。
尤其是在叠纸《恋与制作人》这类标杆性产品出现后。
据悉，《恋与制作人》上线一个月之内安装数量达到了近千万，日活跃用户超200万，女性用户占比达94.2%，最高单日流水超过2000万元。
面对千亿的市场盘子，“大哥们”自然要带头冲锋陷阵。包括腾讯、网易、米哈游、盛趣、B站等，频频布局女性向手游市场，意图争抢这具有高ARPPU值的细分品类市场。
据竞核不完全统计，2021年腾讯投资超过5家女性向游戏研发公司，就腾讯目前的投资动作来看，投资板块有明显倾斜。
其中包括番糖网络（《食之契约》）、波波和小伙伴们的（北京）科技有限公司（《恋爱吧！偶像》）、深蓝互动（创始人周剑曾主导过《食物语》）、十字星工作室（《螺旋圆舞曲》）、掌梦网络（《范冰冰魔范学院》）。
而本次处在话题中心的《光与夜之恋》，正是腾讯首款女性向游戏“试水作”，由腾讯旗下北极光工作室研发。该作于6月24日正式公测，甫一上线便拿下了App Store游戏免费榜，一周左右时间吸金5214万元。
需要指出的是，包括《恋与制作人》《光与夜之恋》等在行业内被细分为“乙女游戏”，即女性向恋爱养成游戏。这类女性向游戏大多以“傻白甜女主与多位男主之间的情感故事”作为剧情线。
这对于入世未深，处在青春期的未成年来说，很难把控。游戏中的“纸片人老公”甚至深受粉丝拥趸。“本游戏适合18/16/12岁以上玩家进入”标注提示，不仅起到不到警示效果，可能还会吸引未成年人在好奇心驱使下，玩游戏。
在8月初《经济参考报》那篇深度报道引发的社会舆论影响下，国内监管政策进一步严苛。与其说《光与夜之恋》针对未保的严厉程度有些“破天荒”，不如说是“审时度势”。
其实早在8月13日，《光与夜之恋》官方就在《健康升级系统公告》中，宣布将停止18周岁以下玩家注册游戏。
但另一方面，自实施严格未保措施以来，该作在TapTap上的低分评价越来越多。
这背后也暴露了一个问题：当未成年玩家被禁止玩游戏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？
未成年玩家群体该往何处？
或堵或疏，不好把控。但并不意味着要一棍子打死。
竞核认为，实施更加严格的防沉迷/未成年保护措施既是趋势也是必然，这本无错。关键在于要对游戏进行分级定位，或者说将内容健康且适合未成年人的游戏摘出来管理。
目前来看，具有“教育属性”的游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例如童话题材的《洛克王国》、编程教育类的《Roblox》等。
其实很多时候，面对未成年教育更需要用引导的方式，而不是一味的否决。
在竞核一位朋友的微信朋友圈，常年晒出他两个孩子在Roblox上创作并游玩游戏的场景照片。因为在他看来，游戏只是让孩子学习编程知识的工具。
这在培养孩子兴趣的同时，也为他们搭建了属于自己社交圈。
回到话题源头，“防沉迷”“未保”“十八禁”的目的是什么？我想有一个大概的方向：让未成年人健康成长，给予他们更好的未来。
而健康成长包含了身体与心灵两部分。
当前社会，不少家长在“望子成龙，望女成凤”寄望下，“拼儿拼女”成为常态。繁重的学业后面，还有奥数、外语、钢琴、跳舞、跆拳道等一系列补习班、培训班。
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学习科学实验室教授尚俊杰说，通过教育游戏等形式满足不同学生个性化的学习需求和心理需求，能让课堂更具吸引力。
于企业而言，游戏行业持续加强未成年保护措施趋势不会改变。针对不同游戏类型，进行“限玩、限充、宵禁”乃至“十八禁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一方面既给了家长期待的结果，另一方面也可渐渐抹去社会对游戏行业的“偏见”。
且不论腾讯《光与夜之恋》有魄力的未保做法，能否改变行业风向，但总算是一次不错的尝试。
关键还在于主动求变，需要更多洞察未成年人群体兴趣与偏好。贴合未成年人健康成长，打造属于这一群体的新形态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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